01
Z市,市立医院高等病房。
病房里装扮的装扮不同于普通病房里单调的蓝白冷色调。
窗帘是少女气息浓厚的粉绿色小碎花,白色的蕾丝勾边。
窗台上挂着四五盆开的极奢靡的火红色的玫瑰盆栽,病床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捧火红的玫瑰。
满室的玫瑰花香,让进入这个病房的人都能想到这个病房的主人对红玫瑰这种代表着极度热烈,疯狂的爱的花有着多么偏执的喜欢。
病床上铺的床单不是医院统一的白色床单而是浅粉色的丝绸薄被。
床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女人。
乌黑的长发蜿蜒的披散在枕边,弯弯的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嫩粉色的樱桃小嘴,紧闭的双眸下一颗浅色的泪痣惹人怜惜。
女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床边趴着一个紧紧握住床上女人的手的男人,修长的身材难受的蜷缩在病床一角,看不清相貌但是单看那身材就足够让人想扑上去了。
蜷缩着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床上仍处于昏迷中的女人。
乌黑的眼眶、凌乱的头发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他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也没有好好的打理过自己了。
他的心神都放在了床上昏迷的女人身上。
他放下所有的工作,关掉手机,一心一意的守在女人的身边,怕她一不小心就会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他不睡觉不吃饭,连水都只会在渴极了的时候喝一口。
他的视线离开床上的女人不会超过一分钟。
看到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着,他会伸手将紧皱着的眉头揉开。
看到被他强制性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抗拒着他,他会难过,心如刀割,但是他还是舍不得放开。
他知道,她肯定睡得不踏实。所以他不敢放开她,生怕她会陷入梦魇。
即使这样会让他不能逃避的看清楚她对他的厌恶和抗拒。
其实他很困,真的很困。
但他不敢睡,甚至不敢眨眼。
他害怕,他害怕一眨眼,他的小鱼儿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他有多爱床上的女人,就有多厌恶自己的无力。
即使拼进全力,却依然离她那样远,他救不了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顾一切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却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回想起女人昏迷之前的事,男人眼里只剩下痛苦和悔恨。
他心痛的两眼通红,激动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抓住床上女人的手越来越用力。
床上的女人被这用力的抓握弄的痛极了,下意识的用力的挣扎起来,想将手上的禁锢挣开。
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强烈抗拒这才将陷入回忆中的男人拉了回来。
看着挣扎不止的女人,男人低下头轻轻地吻上她苍白倔强的嘴唇。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从两人唇齿相依的齿间溢出来:“鱼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跟我们的宝宝……”
说到最后男人竟然忍不住从眼里流出一滴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更是除了出生的时候哭过,从小到大都没流过泪。
现在却哭的这么痛苦,因为他的真的真的很害怕……
睡梦中的女人听不见男人的深情告白,但是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什么滴落在她的脸上了。
她睡得很不好,一直都在挣扎,此刻的她只是在潜意识中睡着了,根本不能进入深层次的睡眠中。
她一直都在做梦,或许说是回忆,她害怕握住她手的这个霸道又蛮不讲理的男人。
但是偏偏她又依赖着他。
深爱着他。
逃不开他。
她看着他长大,把他当成亲弟弟。
但……她这个亲弟弟一样的邻家弟弟却只想当她的男人。
02
白郁洁比卓尔凡大三个月岁,都住在B市的北区,不过同一个地方,卓家是豪华双层飞跃式别墅,配套的是比别墅还大的游泳池和花园。
而她家却是那种十几个人合租的平民廉价楼梯房,她家一家三口,她爸,她弟,还有她,三个人挤在两间小房间里,她曾经去过他家,发现他们家的厕所都比她家整个家都大。
所以即使住在同一片区域,但是白郁洁确实一开始并不认识卓尔凡,但是架不住她认识一个炫弟狂魔的卓静静啊!
白郁洁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从小周围的人都叫她郁洁、洁儿、小洁,就卓尔凡那个小屁孩叫她小鱼儿,真是一点都不礼貌,她一直觉得他就应该叫她郁洁姐姐,好吧就算不是郁洁姐姐,那也应该不是什么小鱼儿这种一听就觉得很幼稚的名字吧!
她曾经就这个问题和他交流过,但是结果就是卓尔凡就智商问题和心理年龄狠狠羞辱她一顿,然后神秘兮兮的笑着说是秘密。
被惹毛了的白郁洁童鞋表示秘密个毛线,不想说就算了,以后想告诉她她还不想听了。
虽然卓尔凡很傲娇很毒舌很无理取闹,但谁让白郁洁从小就是正太控,所以只要卓尔凡用正太专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的望着她的时候,白郁洁就感觉自己被赋予了什么神圣而不可拒绝的义务一样保护他宠着他,然后慢慢变成习惯,习惯又成自然。
更何况小时候是正太的卓尔凡长大了之后那颜值,靠脸吃饭绝对没问题啊!向她那种凡人只能仰视好嘛!
而且她和卓尔凡刚刚认识时,她刚好五岁,而卓尔凡因为还没满五岁,在卓妈妈介绍时说成四岁,造成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白郁洁都以为自己比卓尔凡大一岁。
什么,为什么是卓妈妈介绍,白郁洁告诉你,你以为从小就冷酷傲娇的卓尔凡会理尔等不认识的凡人?
然后四岁的卓尔凡在也才五岁的白郁洁看来就是小弟弟,因为在白郁洁的世界观里大一岁就是大很多很多很多……
白郁洁觉得四岁的卓尔凡特别的显小,特别可爱,真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再加上她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弟弟白慕墨,白郁洁基本上就是把卓尔凡当自己的第二个弟弟宠了。
所以当白郁洁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去找他庆祝生日时,在他房间发现在她心里等同于亲弟弟一样的卓尔凡居然躺在床上看着她的照片一边低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用手生涩的套弄自己的炙热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置信,她的卓弟弟居然用她的照片来解决自己的欲望。
但是,为什么看到那一幕她感到羞耻却不觉得恶心,不不不,她是他的姐姐,更何况她还比他大,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的,对,绝对不可能!
白郁洁感觉自己的心乱了,甩了甩头,垂下眼帘,悄悄的带上卓尔凡的房门,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一样退了出去。
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看到从房间出来的卓尔凡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其他地方偏了偏,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而后当卓尔凡凑到她身边的时候,又不着痕迹的躲了一下。
但是卓尔凡那般敏感的人,凑上去的时候,就敏感的感觉到了每次看见他都会把他抱在怀里叫卓弟弟的小鱼儿好像在躲着自己,又继续靠近她,撒娇的喊道:“小鱼儿。”
这次白郁洁没有躲,任由他抱着她的手,卓尔凡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心想刚才还以为她躲着自己,是不是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家的小鱼儿那么迟钝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卓尔凡知道他家的小鱼儿现在还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弟弟,可是他卓尔凡从一开始就不想当什么弟弟,他只想当她白郁洁的男人,只不过他以前还小,当她弟弟,即可以降低她的戒心,慢慢靠近她培养感情,又可以打着弟弟的旗号,赶跑那些想追求她的男生,看在这两点的份上才没有挑明。
当然很久以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追到老婆的卓弟弟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在那天慢慢过去一个月之后,卓尔凡终于肯定那天他没有多想,他是小鱼儿肯定是知道什么了,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找他,也没有和他打电话,就连他去她家找她,她也不在。
她在躲他。
卓尔凡肯定这件事。
不过既然小鱼儿已经知道了,那样也好。
以前是他还没有长大,没有保护她的力量,他每天都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他能快点长大,因为那样他就能保护他的小鱼儿,得到他的小鱼儿,光明正大的成为她的男人,给她最好的一切,亲口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现在的卓尔凡已经是一个可以保护小鱼儿的人了,那么让他的小鱼儿知道卓尔凡爱白郁洁,又有什么不可以。
卓尔凡原本有一点害羞和紧张,但当他想通了之后,竟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他和小鱼儿简直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卓尔凡完全没考虑过他的小鱼儿是不是喜欢他,心里完全以白郁洁的男朋友自居了。因为自恋臭屁的卓先森以为他家的小鱼儿绝对绝对不可能拒绝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
所以当他从好友白慕墨也是白郁洁的弟弟的口里听到他的小鱼儿居然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置信,愤怒的说:“白慕墨,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以后你再开这种玩笑,老子就和你友尽!”
“卓尔凡,谁开玩笑了啊,谁有心情开玩笑啊?你不是暗恋我姐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姐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姐找到真爱了决定在后面默默的祝福她呢,搞半天原来你还根本就不知道啊!我姐确实要结婚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给你送我姐结婚请帖的,喏,请帖。”白慕墨说着将红色的请帖递给卓尔凡。
卓尔凡看着白慕墨递过来的刺眼的大红色请帖,简直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又由不得他不信,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慕墨将红色的请帖递给他。
卓尔凡死死的盯着那刺眼的大红色请帖,眼中闪过一道能让人背脊发凉的冷光,仿佛那是一个炸弹,不,对卓尔凡来说,或许更像一个即将炸毁他从小到大梦想的原子弹。
他卓尔凡从小到大唯一的梦想就是跟他最爱的小鱼儿结婚然后生一个小小鱼儿,但是,现在居然有人敢从他卓尔凡手里抢女人。
哼,他不会放手的,默默的祝福小鱼儿,呵,他永远不会祝福小鱼儿,因为没有人能比他更爱小鱼儿,除了他没人能给小鱼儿幸福!
03
白郁洁好不容易才从预备婚礼的事情中抽出身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冲动,刚和那个男人相过亲就答应和他结婚,明明她连那个男人的脸的都记不住。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卓尔凡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一样。
白郁洁不由自主叹了口气,算了,她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干脆懒的想了。
回到家,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刚刚将门关上,就被一只手推靠在门上,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熟悉的气息,这种感觉白郁洁就算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你回来了。”卓尔凡的声音和着熟悉的气息涌进白郁洁的耳朵,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
白郁洁不怕痒,但是她的禁地就是她的耳朵,从小到大只要有人朝着她的耳朵说话甚至是呵气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父母和弟弟,唯一的一个人就是卓尔凡。
“你……。”白郁洁伸出手想推开自己身后压着她的卓尔凡。
白郁洁不知道自己该对自己身后的男人说什么是说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是你走开,白郁洁感觉自己心里很乱,脑海中全是那天卓尔凡拿她照片纾解欲望的情景。
卓尔凡看着伸过来的白嫩的小手,眼中闪过一道幽光,一把攥住后似笑非笑的对着已经红彤彤的小耳朵说道:“想要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月我打了你三十七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上个月我打了你一百零八个电话,你同样一个都没接,然后昨天我接到你弟递给我的你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请帖,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卓尔凡满意的看着自己每说一句话,眼前的小耳朵都会更红一些,说完所有想说的话之后还恶劣的呵了一口气。
卓尔凡暧昧的动作和直白的话语让白郁洁有些尴尬,小声的说:“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很忙嘛,要准备酒席,还有拍结婚照……。”
卓尔凡讥笑一声打断她:“我的小鱼儿,你居然想跟别的男人结婚,你觉得可能吗?”满意的看着白郁洁僵硬的表情。
卓尔凡继续用一种讥讽且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你能嫁给除我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吗?白郁洁,我告诉你,做梦!”
白郁洁愣了,她没想到卓尔凡居然对她说这种话并以这种语气。
白郁洁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的卓弟弟,她以为她的卓弟弟是可爱的呆萌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霸道又专制,冷酷又残忍。
卓尔凡看着呆愣住的白郁洁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幅度,冷冷的道:“你要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结婚是不是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白郁洁听到这里猛的抬起头,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可是却又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能垂下头低声的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你知道为什么还可以这样冷静的跟我说你即将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和那个男人结婚?你知道,你知道,白郁洁,我宁愿你不知!”卓尔凡听到白郁洁的话整个人就像一只狂躁的狮子愤怒的咆哮道。
“我……”白郁洁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她到底可以说些什么。
“我说,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让你在知道我爱你之后这么迫不及待的跟一个你并不熟悉的人结婚。”卓尔凡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身上那股萧瑟颓废的感觉白郁洁感受到了。
白郁洁低着头不敢看向卓尔凡,默默的想着不是你不好,你很好,太好了,只是,他们不合适。
静默半晌,终于还是白郁洁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先开口道:“我没有”好像觉得这样说不好,又改了下:“我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和。”糟糕,为什么突然忘记她即将结婚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僵硬了半晌才又继续开口道:“我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和亦白结婚,我和亦白是一见钟情……”
卓尔凡看着努力说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的白郁洁,第一次觉得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樱桃小嘴那么讨厌,讨厌到让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嘴将它封住。
被困在门板和卓尔凡怀抱里的白郁洁感觉背后的压迫突然一下增强了,然后一个厚厚的嘴唇贴上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小嘴,一个又湿有热的东西往她的嘴巴里面钻,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就是愤怒的挣扎。
卓尔凡感觉到了白郁洁的挣扎但是第一次他想不顾她的感受,终于在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另一种炙热的欲望的时候松开了怀中的人。
紧紧的盯着怀中板着脸瞪着他的人,卓尔凡不由的开怀大笑,是啊,他怕什么呢,反正他决定了的事,就算不顾一切,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做到不是吗?
“小鱼儿,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卓尔凡说完这句话任由白郁洁从他怀中挣开,然后将他推出门外。
卓尔凡望着白家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不急,反正小鱼儿最后一定会是属于他的,想和别的男人结婚,做梦!不对,在梦里和她结婚的男人也只能是他卓尔凡!
04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白郁洁抱歉的看着在婚纱店门口等了她很久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顾亦白。
“郁洁,我是你的老公,你对我真的没必要这么客气,我会傲娇的。”顾亦白浅笑的时候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跟卓尔凡一模一样,白郁洁看着看着突然就出神了,连顾亦白的话都没听进去。
顾亦白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情深,但是天然呆的白郁洁看不出来,也只有她看不出来,路过的行人看着两人眼中满满的都是羡慕。
顾亦白满意的看着望着他出神的白郁洁,顾亦白不想打扰她,就让她对自己再着迷一些吧,反正他永远会比她喜欢他更爱她。
“滴~~~。”
“啊,顾先生,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被一阵汽车的笛声吓到回过神了的白郁洁表示有没有铲子给她来一把让她挖个洞把她自己埋了吧。
低着头的白郁洁没有看到顾亦白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等到白郁洁抬起头来的时候,顾亦白早已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在心中对那个发出噪音打扰他老婆对他发花痴的愤恨。
“我说不要叫我顾先生,叫我亦白吧。”顾亦白看着这个他默默喜欢多年的女孩。
没有人知道顾亦白有多喜欢白郁洁,顾亦白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为了白郁洁就算是叫他去死也没关系。
顾亦白第一次见到白郁洁是在他最最狼狈的时候,看起来像个温润君子的顾亦白是成熟的顾亦白,年少轻狂的顾亦白是疯狂的不羁的浪荡的,他可以为了一件小事将一个人的腿打断,为了父亲严厉的话离家出走,甚至可以为了在朋友面前的面子而吸毒。
第一次看见白郁洁就是在他初二的寒假,因为将一个人的腿打断被父亲骂而离家出走然后因为误交损友吸毒导致从家里带出来的钱全部花完又放不下面子不想回家,只好睡在离白郁洁家没有多远的角落里。
因为几天没有洗澡整个人就像一个流浪汉,又因为毒瘾发作浑身被他自己抓的鲜血淋漓,倒在地上甚至有人朝他扔钱,但当时他已经没力气去揍那个居然像他身上扔钱的人,因为毒瘾的原因,他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在寒冷的冬天动不了几乎就相当于死。
老天爷感觉也想欺负他,傍晚的时候居然从晴天一下子就变了天,飘起了小雪,然后他看见了白郁洁,从雪中走来,穿着白色的大棉袄,就像一个雪精灵,蹦蹦跳跳的来到他的面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家里温暖的被子里了,一直在外面打牌的母亲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对这个名为他母亲的女人真的没感觉,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唯一浮现的只有那抹白色的身影。
然后他知道是一个姓白的男人救了他,他跟着父亲去那个男人家里感谢那个男人,刚进那个院子就看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推着一个穿着白色小布袄的小女孩坐秋千。
是她,顾亦白第一眼就确定是那个他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女孩,她应该只有十岁左右,坐在秋千上笑起来有两颗小小的虎牙,真像个雪精灵。
顾亦白很多年后都还记得曾经有一个雪精灵,她只用了一个笑就彻底迷住了他。
“啊,亦……白?”白郁洁纠结的喊道。
顾亦白从小时候的回忆中不舍的挣脱出来,看着眼前忐忑的人,笑着说:“对,叫我亦白,叫顾先生我可听不见哦!”
“请问两位是顾亦白先生和白郁洁女士吗?”一个身穿影楼工作装的人走了出来微笑的对着两人问道。
“额,是。”白郁洁连忙说道。
“对。”顾亦白也笑着点头。
“两位你们预定的巴黎纯手工婚纱来了,两位现在就去试穿一下吗?”影楼的工作人员得到答复确定了两人的身份后,微笑着问道。
“啊,哦,好。”白郁洁感觉自己紧张的连路都不会走了,感觉从身边伸出一只手要来牵她的手,白郁洁下意识的闪开了那只手。
等回过神来,发现原来是顾亦白的,抬起头想解释一下,才发现顾亦白已经若无其事的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影楼。
白郁洁看着顾亦白的修长挺拔的身影想起某个人,一个同样让她这个一米五五的小矮子感觉好高的身影,心中闪过各种各样杂乱的念头,摇了摇头跟着走进了影楼。
她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牵手,虽然顾亦白即将成为她最亲密的人,但是他们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她才没有只跟卓尔凡牵手。没有。
05
一阵敲门声传来,白郁洁看着镜子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呆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对了,今天是她和顾亦白结婚的日子。
自从决定和顾亦白结婚之后,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呆,看着镜子里面迷茫的自己,白郁洁跟自己说她才没有想某个人。
“洁儿,妈妈可以进来吗?”白母在休息室的门外问道。
“我妈当然可以啦!”白郁洁连忙起身将门打开。
“洁儿,你怎么啦,将小静她们都赶出去,妈妈感觉你好像要结婚怎么不开心啊?”白母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啊,怎么会,妈,你想多了啦,我要结婚怎么会不开心?”白郁洁连忙笑着安慰白母。
“洁儿,你是我生的,你开不开心难道我还看不出吗?”白母抚摸着女儿的手,望着女儿明显是装出来的笑脸淡淡的说道。
“洁儿,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是妈很开心,因为妈知道亦白是个好的,他会好好爱你好好宠你,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妈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还是能看清的。”再说女婿眼里的深情爱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就女儿这个睁眼瞎不知道,白母撇撇嘴将最后一句对女儿吐槽的话压了下去。
“真的吗?”白郁洁眼神看向不知名的某处,像是在问白母,却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好了,洁儿,反正你今天就要结婚了,结婚之后你就会知道亦白啊确实是一个好男人,妈先出去给你招呼亲戚朋友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啊,妈知道,现在一些人啊,结婚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还有什么婚期忧郁症。”说到这里,白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洁儿啊,放空心思,别想那么多,反正婚都已经结了,想反悔可不行,你就乖乖的安安心心的做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就可以了!”
“恩,妈,我知道了。”是啊,木已成舟,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就这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一世其实才是最幸福的事吧!白郁洁默默地想,就这样吧!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的敲门声响起,这是催她出去了,白郁洁回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她会幸福的,对吧?
卓尔凡看着拥堵的道路,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该死,怎么现在堵车,昨天晚上喝过了头,一直到九点才醒,今天就是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结婚的日子,他一定要赶过去阻止他们。她别想嫁给别的男人!
他纠结了这么久,痛苦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只要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的小鱼儿幸福就好,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小鱼儿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牵手,亲吻,他一想到就愤怒的想杀人!
她白郁洁的幸福只能是他卓尔凡才能给,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抢走她。
打开车门,只见卓尔凡在拥挤的车流中飞速的奔跑起来,凶狠的眼神就像一个即将丧失伴侣的孤狼。
他一定要阻止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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