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2018年,记者在难忘的跨年婚礼中度过,又见证了瑶山一对新人的幸福,以及瑶族对祖先的崇拜和对老人的崇敬。
连水村位于广东省连南瑶族自治县三排镇境内,国道和省道横穿该瑶寨,许多年轻人受“走出大山越远离幸福就越近”的影响,受到现代文明的冲击,许多习惯有所改变,但回到家乡他们仍坚守着那份乡愁,保持着千年不变的传统记忆,让人感叹。
2017年12月31日,记者受邀再次来到连水村参加当地盘姓家族的婚礼。来参加婚礼的瑶民,除了妇女外,男子基本上都穿着汉装,只是头上戴着红红火火的绸布,这标志让人感到他们还是瑶族。
中午杀完猪,瑶汉宾朋围着长桌宴,端起酒碗,好像冥冥中的列祖在看着他们,便先倒酒在地敬祖,众人再开怀畅饮。盖着网油的猪头,被供奉在神桌上,旁边是那飘渺的青香。瑶族先生公在唱念着瑶经,一边充当沟通阴阳两界的使者,向祖先禀报婚情,祈求神灵的同意,接纳新娘;一边充当证婚人,主持着传统婚礼的事务。
酒足饭饱,族人安排4名壮汉,挑着聘礼上路,前往女方家共饮“杀肉酒”。聘礼极其简单,12个月就24块肉,12斤酒,2只鸡,还有一些水豆腐加青菜。女方家接过亲家的担子,燃香禀明列祖列宗,然后双方边喝酒边交谈。男方按每月100元的俗成,作为礼金交给女方,接着双方商定新娘出嫁的良辰吉时(多在翌日凌晨),男方便打道回府。
等待中,双方就这样度过了2017年的最后一天。
2018年1月1日0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男方派出已婚但未离过婚的年轻男女作为伴郎伴娘,燃着火把,带上2块肉,2斤酒,前往女方家领新娘子。
大概5时许,在火把的引领下,伴郎伴娘带着新娘子来到婆家。先生公将他们拦在门外,继续履行他的职责,念经驱鬼,考验着新娘子的耐心,直到将新娘子的身子扫除干净才请她进门。
厅堂里,长辈们早已围着长桌宴在等待。先生公引领着新娘和伴郎伴娘,拿着碗,沿着长桌绕行三圈,一是让列祖列宗认识新娘子,二是让众亲戚认识新娘子,同时考验新娘子的胆量。
接受了双重考验的新娘子,在先生公的指导下,分别在神龛和门口上香,认祖归宗。接着,由伴郎伴娘陪同着新娘子,吃婆家的第一餐饭。这顿饭,有一道菜必须是由猪肝做成,表示新娘子已经是婆家的心肝宝贝了。
排瑶没有拜堂的习惯,洗脸认亲却把婚礼推向高潮。新娘子端着热水,先从长辈起,逐个给他们洗脸。为消除新娘子的陌生感,逗她开心,年轻的亲戚们往往与洗脸人争脸盆,往刚洗净的脸上抹黑,以博取新娘一笑。洗脸人洗完脸,随心意掏出认亲钱送给新娘,并自报家门给新娘认识。直到此时,新郎是要回避新娘子的。
洗完脸,天也就蒙蒙亮了。这时,婆家准备好给亲家的代表繁育后代的小母鸡及酒肉作为回礼,让这对新人燃起火把,迎着朝阳回拜娘家。
亲戚们再次聚集厅堂,向主人家表示祝贺。他们纷纷向主人敬酒,掏出份子钱(意即大家的婚礼大家出钱),交给主人家,共同感受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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