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于《艺术市场》2016年8月号下旬刊
近年,山东济南长清区双泉镇——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镇,因为“开满向日葵、油菜花”,因为艺术的介入,而大有网红之势,游客纷至沓来。若问其背后的故事,竟与北京画院专业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蔡玉水有关。据了解,出生于济南的蔡玉水,长期致力于将艺术回归大自然,回归生活。他把自己的工作室建在了双泉镇,通过6年的艺术实践,将万亩油菜花与雕塑艺术完美结合,让艺术与乡村“温暖地遇见”。
诚然,艺术之路是艰辛、孤独、寂寞的,而以此来改变一个乡镇的面貌谈何容易?艺术可以为乡村做什么?艺术家可以为社会做什么?本期“封面人物”聚焦这位特立独行,将情感、真诚与善良融入生活和创作的艺术家,或许可以给读者带来启示。
金秋
《艺术市场》:您的艺术创作涉及面很宽,有大量的水墨、重彩作品乃至综合材料作品。是怎样的机缘与动力让您开始尝试雕塑创作并坚持至今的?现在流行“跨界”一说,您做雕塑是否觉得自己“越界”了呢?
蔡玉水:艺术家的从艺经历和生活都是紧密相关的,从孩提到青年、中年,再到老年,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每一种对世界的表达方式都是在人生过程中苦苦寻找的。但归结到最后,我们倾其一生其实都在努力做一件事——寻找与这个世界和谐相处的方式,艺术家亦是如此。看似我涉猎的艺术门类很多,其实这均是我人生中每个阶段对生活的忠实表达,不同的艺术方式有助于帮我实现如何用最贴切的话语与这个世界产生互动和沟通。在我看来,艺术家不应该一直以同一种绘画语言持续到生命的终结,每一个与生命对话的阶段都应该以不同的艺术方式而告一段落,阶段性艺术语言的探索或成果不会成为我永远修身立命的资本。譬如我在青年时期历经10年艰苦创作的作品《中华百年祭》,就是以水墨的方式来深刻反省中国近百年的苦难。作品完成了,水墨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之后我去了“天堂”巴厘岛,新的环境与生存空间促使我必须尝试寻找新的艺术语言。从悲剧的创作到天堂的展现,不论是战争还是和平,虽然表现方法发生很大变化,但是我骨子里的人文情怀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就像衣服破了脏了可以更新,但我还是我,只是换了一件更合乎自身的衣衫。
另外,在很多人看来,我涉猎了众多的艺术门类可能正是当下所流行的艺术“跨界”,但其实作为一个社会人,我们一生中身份在无时不刻地转变、“跨界”,艺术也是一样,不必刻意去寻找某些“噱头”,只需跟随着生命的需要和内心的呼唤,去做恰如其分且能够表达和这个世界“共振”的事情。艺术门类、语言上的“跨界”其实是一种融会贯通,艺术家应该根据思想情感需要、空间需要以及作品创作理念的需要而自由从容地转换不同的表现方式,但不管以哪种艺术表现方式,艺术的宗旨不会改变。
《祈祷》
《艺术市场》:“风格即人”,作品的创作理念跟艺术家的情感依托息息相关。您之前说过“没有情感就没有创作”,我们看到在您的雕塑作品中都融入了浓郁的感情,或是对亲情或故土的表达,或是对女性唯美的描绘。请谈一下创作此类题材的初衷或情感来源?您如何理解“爱”?
蔡玉水:人的一生不管物质上富有还是贫穷,内心一定要充裕、爱一定要充盈,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艺术创作对我而言,除了把爱和所有的情感融入其中别无他求,每个人每个阶段追逐的方向不同,轨迹也就有所不同。当我们表现重大的历史悲剧事件时,我们的情感可能会沉痛些、激昂澎湃些;当表现那些弱小的生命时情感可能会相对更细腻、慈怀悲悯些。悲剧一度将美好的东西撕碎、打破,结果自然让人心痛、怜惜;但与此同时,悲剧的力量也让我对美、美好、善良的东西格外珍惜,这也是我为什么在后半生开始将创作的目光转向普世间的母爱、父子情怀及儿女情长的原因。要知道,艺术经历是人生经历的真实写照,而艺术家的作品也无法与其人生经历分开。
每个人对“爱”的理解不同,爱是无条件、无理由的,更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一旦爱了就会想尽办法去保护它、珍惜它,甚至去讨好它。就如我近些年,在济南双泉镇以艺术的方式和当地的老乡们一起努力发展寻求改变山乡的落后面貌和百姓的生活,其实我也很难说清自己情感“沦陷”在双泉镇的原因。
作为艺术家,面对美好的生活,更希望通过顺畅的艺术表达让最纯粹的情感注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不论是用铜铁还是泥土塑造,只要能让它变得有血有肉有呼吸并能够恰如其分地成为自己的情感依托,那便是最好的。
《春姑娘》
蔡玉水:与双泉结缘,可谓因缘际会。2009年初,当我首次踏上了双泉的土地,就被这里淳朴的乡风所打动,特别是听到有关双泉的往事更是感慨万千。1942年,日本侵略者屡次拉网式扫荡,民不聊生。在双泉驻扎的八路军,在一场战役前,将所有粮食集中隐藏在一户老乡家中托管。当战役胜利返回时,战士们推开老乡的家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瘦狗,守着一堆尸骨,而粮食一粒没少——天灾人祸、粮食紧缺,老乡宁肯饿死也没动一粒粮食。这个故事让我唏嘘不已,双泉人的父辈们是怎样的一群人!这样的乡亲世界上哪里还有?这样的百姓没有理由不过上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
后来,当我熟悉了双泉镇领导及乡亲,更是被他们一心一意为改变落后山村的付出所感动。经过考虑决定:把根扎下来,将艺术回归生活,用艺术改变双泉。于是,我把工作室建在了山乡,不由自主地加入到改变双泉的队伍中来。双泉镇的书记、镇长曾对我说:“蔡老师,我们整个镇1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就交给你了,你来帮我们设计。”此时,你会顿觉肩上责任重大。你的作品不再只是为博物馆、美术馆而作,你要使你的艺术空间和数万亩田野产生美好的互动与融合成为可能。我是一名艺术家,我能用的一定是艺术的方式。无论从绘画到雕塑再到电影都是源于怎样能更好地把双泉打扮漂亮推荐给世人,让当地百姓过上好日子而展开。所谓的“跨界”其实是不得已,因为单一的绘画无法承载这些,我必须要不停地学习探索运用艺术的“组合拳”寻找一条艺术改变乡村的路。
《父亲》局部
《父亲》
蔡玉水:作为艺术家,我们能够游刃有余地去控制好一张纸、一根笔以及一块画布,但当我们脱离艺术的舞台,进入到公共空间时就会遇到方方面面的困难,如资金、人际关系等。经常当我热情激昂地跟投资方描述自己对于双泉的憧憬和期许寻求帮助时,会被对方直截了当地告知:“对不起蔡老师,我是一个商人,我要的是利益,请不要跟我谈情怀。”但作为艺术家,情怀是我的命根子,我除了情怀别无其他。
不过在双泉扎根生活创作后,让我有了更多从容。我会很好地去利用自己生命的宽度而不是长度去做应该做的事情。在双泉,并不是说有外力要求我去做,是我自然而然地,我用的词是叫“情感沦陷”在这里了。你知道“情感沦陷”是什么感觉吗?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不择手段地去讨好它,像我们哄自己父母亲一样,没有原则,就是为讨他们好。其实不论把生命、把爱、把情感、把思想放在一个民族之上、一个百年的历史沧桑之中,还是放到一个你爱的人身上、一个偏远的乡村上,只要你的浓度不稀释,它产生和积淀出来的这种浪花和激情是一样的,是同等热烈和振奋人心的。在噪杂的城市里久了,有时候我们老是局限在一种小的生命的感悟上。我们会把灯光调暗了,一杯咖啡、一杯红酒,相互谈论着微不足道的一点伤痛,这无非是升官发财遇到了困惑,或者一段爱情受到了冷落。如果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大自然之中,放到天地之中,放到日月星辰之中,这些东西真的算不了什么。
《流浪》
《艺术市场》:您刚才提到“情怀”——对乡村、百姓的情怀,在您看来,这些事情的成功也是因为激起了别人心中同样的情怀,那么这种情怀对您的雕塑或艺术创作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或灵感?
蔡玉水:看似是我以艺术的方式给双泉镇带来了变化,但在某种角度上是它改变了我后半生人生的状态。我感谢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你在哪儿,情感就在哪儿生发。我在乡村不是体验生活,也不是浮光掠影的考察采风,乡村是生活我也是生活,我是生活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画《中华百年祭》的10年,巴厘岛的7年,双泉镇的6年……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情感释怀,这些地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创作上的灵感不会是表面化的直接而来,有些会深埋心底多少年之后才发芽开花结果,重要的是你的生命要时时被爱与美好包围与感动。以双泉来讲,虽然我的工作室在这里,但我很少直接以当地的村民与生活为原型进行创作;再如西藏归来,我并没有画西藏,却塑造了许多跟母亲有关的形象。
双泉的秋天美极了,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工作室后山的那条小路便是我放飞思绪的地方,在来自于大自然赐予的感动与幸福之中,无论是雕塑还是绘画,它的每一块泥巴每一笔笔触都流淌着我对这片土地的深情。
《浮生》
蔡玉水:我并不是雕塑专业科班出身,也没有系统地做过相关的考察统计。在整个中国的艺术史长河中,传统的雕塑除了被用于宗教、明器、陵墓、建筑装饰、工艺性等方面,真正的人文艺术雕塑相对缺乏,人文雕塑在新中国成立后才陆续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整体而言,人文艺术雕塑对社会的影响仍然不如绘画、音乐等那样明显。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现在以官方主导下的城市雕塑、主题性雕塑以及建筑类的装饰性雕塑越来越多,但其意义与价值远非艺术家发自内心的无功利、无限制的人文艺术雕塑所能替代。同时,由于雕塑的成本较高,艺术家做到完全的无功利性创作尤为困难,真正的人文艺术雕塑目前仍属于小众,但是它对于一个民族的审美启蒙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雕塑与民众、雕塑与公共空间的关系在当下仍需要时间来慢慢培养,而我们也需要一个学习和补课的过程。这些年来,我除了将雕塑带进田野乡村,还陆陆续续在很多大型商场进行公益展出,目的只有一个,让百姓认识雕塑,让雕塑走进生活。
《贵妃醉酒》
蔡玉水: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我现在不愿把一分一秒的时间用于无端的伤怀,更多的想是把每一分每一秒掰开了好好利用。无论是雕塑、绘画还是其他,更多的是把这些东西能更快地转化成艺术创作。对喜欢我的人,在生活或工作中有所感悟、有所触动就够了。以“美”育人,是艺术应该有的功能。其实这条路很宽广,因为艺术没有国界,没有种族之分,没有任何隔阂。今年5月15日,青岛的蔡玉水美术馆落成整两周年,我开心得像个大男孩,与一群小朋友穿上画画时穿的工作服一起走时装秀。每年十几万的人来参观,光少年儿童在美术馆留下的画作就有2万多张。这些都是公益的,大家齐心协力努力坚守,让美好默默地一天天传播。
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山一海,一城市一乡村,让艺术默默影响改变我们的乡村与城市,让我们共同成长,你不知道来美术馆这些成千上万的孩子,哪一个孩子在艺术的学习过程中,就播下了爱的、艺术的种子。哪一天,多少年之后,它就生根发芽,在适当的温度之下,它就长大成材了。
记得去年我在北京画院里的竞聘大会上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两个家园,一个精神的家园,一个现实的家园。我们的苦痛,我们的困惑都在于精神家园与现实家园的巨大反差。我很开心可以通过努力让这两者在某些小局部有了微弱的改善,更开心的是在前行的路途上我找到了让艺术回归自然、让心灵回家的路。
《大地的祈祷》
录制现场,《艺术市场》记者屈婷采访艺术家蔡玉水。摄像师为刘宏伟。
《艺术市场》2016年8月号下旬刊封面人物 : 蔡玉水
北京画院专职画家、艺术委员会委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1985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毕业后留校;1985年至1995年投入《中华百年祭》大型中国画组画的创作;1995年至2002年应邀赴印度尼西亚进行创作及文化交流,深入东南亚各国进行艺术考察与封闭式创作,创作出以巨幅画作《天堂巴厘岛》为代表的一系列呼唤和平、讴歌美好生活的优秀作品;2003年执教于山东工艺美术学院;2004年调入北京画院工作至今。
2003年以来,蔡玉水致力于服务公众,让艺术走进更多人的生活。他先后到各大高校进行公益讲座,分别以“艺术的信仰”“让梦想插上翅膀”“梦想的起飞不需要成本”等为主题在中国政法大学、中央美术学院、青岛理工大学等高校举办讲座,深受学子们的欢迎。
蔡玉水忠实地履行着一个艺术家应承担的历史使命和社会责任。2006年,他承担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刑场上的婚礼》的创作任务(与王明明合作),2011年,蔡玉水又承担了山东省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中的《五三惨案》的创作任务,历时6年完成,两部作品均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
2009年,蔡玉水将自己的工作室建在了山东济南贫困的一个乡村双泉镇,并与当地的领导和群众共同规划、设计乡村的未来发展。通过几年的努力,该村于2013年被评为“全国最美乡村示范基地”。蔡玉水不仅将艺术带进了乡村,更使得“留住美丽乡村”的梦想成为可能。
2013以来,蔡玉水举办了“温暖地遇见”十城市雕塑巡回展,让艺术作品直接走向各大商场、走进老百姓的生活空间。
2014年,蔡玉水美术馆(青岛馆)在经过3年的筹备后正式对外开馆。开馆至今,全国各地每年到馆参观人数十几万人,收到观众留言3万余条。该美术馆承接各类公益绘画展览20余次,主办各类专业与群众艺术活动30余次。
2015年,中央电视台拍摄5集专题片《蔡玉水艺术纪行》。
作为一名画家,蔡玉水的身份早已突破了单一绘画创作的狭小概念,只要是对民众的美育启蒙有好处的东西,他都在努力尝试去做,他以实际行动默默地践行着“用美好的艺术引领生活、用美好的艺术温暖每一颗善良的心灵”,践行着一名艺术家的职责与担当。
《母爱》
文/蔡玉水
人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一分钟之前我还在倾听,一分钟后我就变成了一个诉说者。我们就是这样在不断的倾听与诉说中思考着、前行着。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次感动,有多少是源于艺术的,没有人做过统计,但对于我来说,近些年印象深刻的有两次。
一次是在遥远的梵蒂冈大教堂,面对上帝;一次是在我的工作室面对窗外旷野中的一棵小树。在梵蒂冈教堂的整个下午,我静静地观察着数万人默默地从上帝和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哀悼基督》跟前缓缓走过。我观察了一下,人们在上帝面前驻足的时间远不如在《哀悼基督》跟前驻留的长。于是,我感到是米开朗基罗在上帝与人类之间架起了一座无可替代的桥梁。也正是那一刻,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简·爱》书中的那句话:人不能仅仅爱上帝,人必须在彼此的相爱中去感受上帝。
《老戏台》
《梅兰芳》局部
我有很多雕塑,是在我乡下还没建好的工作室做成的,那时候很多作品是在一个简易的只有20多平方米的小工棚,甚至很多就是在荒郊野外创作的。在创作的间歇,远远的山坡上旷野中的一棵小树和我孤单的一个人,与那一件件没完成的泥塑坯胎形成了一种非常神秘的默契。有时候我会把旷野中的那棵小树当做美丽的少女,有时会当做温柔慈祥的母亲,有时候我会把它当做我日夜思念却不敢提及的父亲。
知心话
一场罕见的暴风雨袭击了寂静的山林,我从梦中被炸雷惊醒,带上草帽,穿上雨衣,将院子里放置泥巴的大缸一个一个用塑料布把它们包裹起来,把已经冲刷得只剩骨架的未完成的泥塑稿搬进小屋。之后便本能地、神使鬼差地朝山坡旷野里的那棵小树奔去,我身边没有摄像机,随身只有一个莱卡小相机,我很想知道此刻、我很想记录此刻,狂风暴雨中的那棵小树会是怎样的一道风景。
我在奔向那棵小树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19世纪30年代,为了给美国作曲家格罗菲的《大峡谷组曲》第五部分大暴雨做音效,两个欧洲录音师舍命去录制心中最美雷声的动人场景。奔跑在暴风雨中的我突然被自己感动了,确确实实是这样。多少年了,我们还有没有被自己感动过?一道道闪电在地平线划开一个个血盆大口,那棵旷野里的小树在暴风雨中挣扎着、舞动着,我看到了生命的力量与意志,我感到自己还活着。
偶遇
雨后的清晨万物复苏,旷野里的那棵小树似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静静伫立,我震撼了,我感动于这种用生命舞蹈之后的默默无闻、默默无言,我爱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
于是,面对那片旷野、山川,我有了一个美好的意愿,一个浪漫的幻想,总有一天,一定让这棵旷野里的小树周围不再这样荒芜,让它不再这样孤单寂寞,让这片旷野山川生意盎然、万花盛开。
归去来兮。让艺术回归自然,让心灵找到回家的路。
山路弯弯
朋友们,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拥有两个家园:一个精神的家园,一个现实的家园。我们的苦痛,我们的困惑在于精神家园与现实家园的巨大反差。何为艺术?何为人生?这些年我不停地运用绘画、音乐、舞蹈、雕塑以及影像,我所能想到的一切艺术手段,做着一次又一次美好而又善良的实验,我只是有个美好的愿望,祈愿我们每一座城市如同诗歌,每一条江河流淌着爱的交响,让我们的现实家园和精神家园尽可能地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统一再统一,于是我就幸福了。
人到中年,如果说对自己还有什么祈求,我希望自己能向米开朗基罗那样,做一个能够带领人们通往天堂的一座桥梁,我也希望能够做一棵旷野里的小树,当雾霾来的时候,当沙尘暴来的时候,当狂风暴雨来的时候,我尽情地舞蹈。当太阳升起、万花盛开的时候,我就默默地静静地幸福生活。
花田里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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