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创作,因为我心里有话要说
我创作,是为了使穷人看到光明的前景
——贝多芬
引子
1806年,圣诞之夜。
格雷兹,一个维也纳郊区的村庄。
这里家家户户院门紧闭,没有往年灯火辉煌的圣诞树,也不见寻找圣诞礼物的孩子们。狂风裹着雨雪,在每一个巷道里逡巡,就象法军巡逻的骑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自从法军的大炮轰塌了维也纳古老的城墙,逃到乡下来的贵族们就在这闭门不出了。谁知好景不长,攻下城来的法军显然也不会安静地待在城里喝咖啡,他们看中了这座风景美丽的村庄,并这里设立了一个指挥部。于是,逃到乡下的皇亲贵族又多了一项外交使命:结交法国的军爷们。
夜深了,村头教堂里圣诞的钟声已经响过。村子里格外的沉寂,除了风雪拍打院门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响声,就是每隔一阵法军巡逻的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的“橐橐”的声音。
突然,村庄里最为显赫的利奇诺夫斯基亲王别墅的铁门被人撞开,从里面冲出一个身材矮小年轻人。他单薄的衬衣外面只套着一件马夹,乌黑的卷发象梳子从未光临过的样子逆立着,恰似一条条被激怒的眼镜蛇。寒风挟裹着雪粒抽打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并把他特有的自顾自的怒吼高高卷起,抛向在无边无际的夜空。
他就是年轻的音乐奇才,具有神童般传奇色彩的钢琴演奏家、作曲家——双耳几近失聪的贝多芬。
一
贝多芬到利奇诺夫斯基亲王格雷兹的别墅来,是进行创作疗养的。说起贝多芬与利奇诺夫斯基亲王的交往,那是一个很长的话题了。
早在1782年,不到12岁的贝多芬已经在音乐界崭露头角,并在波恩选帝侯的宫廷乐队担任管风琴师。贝多芬脱谱的即席演奏更是一绝。这有点像曾经的台湾歌手张帝即席填词演唱,也有点像今天的某脱口秀,只不过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罢了。一次,贝多芬在教堂里随心所欲地即席演奏,教堂的神父和前来祷告的人们都被深深地吸引,连在教堂外打扫的清洁工也不由自主放下了扫帚,整座教堂只有贝多芬手指下的琴键在低吟、在诉说。贝多芬演奏完后很久很久,教堂里还寂静无声,人们都还沉浸在贝多芬给大家带来的梦幻中。最后神父走上前来,紧紧拥抱着贝多芬,泪流满面:“孩子,你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感谢主,我们听到了主的声音。”
自古英雄多磨难,大抵欧洲人也不例外。与贝多芬音乐天赋极大反差的是,他那不堪的家庭。父亲长期酗酒,母亲体弱多病,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年少的贝多芬早已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换在今天,估计可以评上一个“道德少年”或“感动波恩”。贝多芬出色的音乐才华,深得年轻的选帝侯的喜爱(和选帝侯同龄的曹雪芹笔下有类似的情节),选帝侯经常指名由贝多芬为歌唱家伴奏。不但如此,与莫扎特也很有交情的选帝侯,似乎吃定了贝多芬这支潜力股,决定送他到维也纳,让莫扎特来培育这棵音乐的幼苗。
命运,总是反复考验它钟情的孩子。贝多芬到维也纳仅两周,莫扎特的训练刚刚开始,就传来母亲病危的消息。贝多芬不得不告别大师,赶回波恩探望母亲。贝多芬回家也不到两周,可怜的母亲就撇下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离开了人世。一家四口人的生活重担,就全压在贝多芬稚嫩的肩上。
有道是,命运为你关上了大门,就一定会给你留一扇小窗。两周前从维也纳回家探母的路上,贝多芬结识了一位重量级的大V——华尔斯坦伯爵。贝多芬的音乐才华深深地打动了伯爵,这一老一小相见恨晚,结成忘年之交。华尔斯坦伯爵慷慨的经济资助,解除了贝多芬的后顾之忧,他一头扎进了音乐的海洋。
千万不要把小贝同学想象成十佳少年。事实上,同大多数穷人家的孩子一样,贝多芬从小就顽皮、厌学,十一岁时就辍学在家。华尔斯坦伯爵敏锐地发现了他这一致命的弱点。“孩子,没有文化,就好像天空没有了阳光,人没有了灵魂。一个没有文化的艺术家是不可想象的。”一次华尔斯坦伯爵听完贝多芬的演奏,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于鼓掌,而是抚摸着贝多芬的乱发,给他指出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响鼓无需重捶。华尔斯坦伯爵的点拨,使贝多芬豁然开朗,他开始广泛地阅读古典文学的经典著作,、哲学和科学文化知识。学然后知不足。通过自己的阅读,贝多芬越来越感到自己知识的贫乏。他开始在波恩大学旁听哲学、文学课程。就是在这里,贝多芬亲听了雅各宾党的骨干希那哀特的讲课,也被他的“自由、平等、博爱”和“共和理想”所深深吸引。
(来源:新华网 作者:谭玉平 朗读:刘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