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转把传统叙事中 “期待视野”(horizon ofexceptation)翻转过来:《落水狗》中被抓住的那个警察出现可能改变结局,《低俗小说》中马沙的情人突然吸毒过量,布鲁斯·威利斯回家找手表时则偶遇约翰·特拉沃尔塔,《杰基·布朗》中不忍羞辱的德尼罗在停车场突然杀死梅兰妮,,《被解放的姜戈》中舒尔茨医生承受不住挑衅而杀死奴隶主康迪。昆汀的电影处处埋伏着对观影期待的挑衅,让情节突然转向新的未知的方向,让观众措手不及。当昆汀的突转把情绪(松紧)和节奏(动静)瞬间拉向极端时,反讽(irony)就出现了。昆汀的反讽总是伴随着突转而出现。首先,这种反讽体现在对话中的突转。昆汀的电影经常被指责话痨,无意义的对话太多,但他却认为这些对话至关重要。昆汀在人物对话方面受艾尔莫·莱纳德(Elmore Leonard)影响很大:“我第一次读雷氏的小说时还是个孩子,当时便立刻被他的人物及其对话吸引住了,等我读他的小说读得多了,就觉得我可以让人物对话围绕着一个谈话主题展开,而不是就事论事。”[19]昆汀的人物经常谈论一些与身份错位的话题,比如《落水狗》的开场,劫匪们在咖啡馆里谈流行音乐排行榜和是否应该给服务员小费,《低俗小说》中的两个杀手在聊足底按摩是否能与相匹配,《死亡证明》中居然有一场长达7分20秒的360°环摇长镜头,展示四个女孩吃饭时闲谈爱情和试驾二手老爷车,,《被解放的姜戈》中庄园主康迪在敲诈德国医生之前,先拿出一个头骨大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