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时期的爱情多像早年的老电影,虽情节略有不同,但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一样的。
校园里写过的那些诗歌也大抵如此,透着青涩时代里的青涩,但可贵的是,那时还没有学会虚伪。
这一组诗歌创作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在牡丹江师范学院读书的大学时代。那时的牡师院还在牡丹江外100多公里的一个叫“大荒地”的地方。
也正是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方便,养成了一下课就泡图书馆的习惯。翻些闲书、期刊、诗歌杂志。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学校阅览室那些期刊的上面,就写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所谓爱情。
这些诗歌于1991年由“北方文艺出版社”结集为《寂寞的窗口》,成为我正式出版的第一本诗集。后来由朗诵表演艺术家丁建华和乔榛老师演播、厦门音像出版社出版了盒带《因为爱你——启舫爱情诗精选》,今天选出其中的四首连诵。
谨以此祭奠那些逝去的青春和已经成为废墟的大学校园
献给爱丽丝
杨启舫/诗歌
乔榛/朗诵
清晨,你沿着,
黑白相间的琴键,
拾级而上。
粉红的石榴裙角,
粘满浓郁的花香。
你深蓝的眼睛,
凝聚成湖。
你不知道你的名字,
已经成为,
一个东方男孩,
心中的偶像。
爱丽丝,
我的早晨献给你,
请接受我捎去的初阳。
你指尖划落的音符,
漫过我年轻的时光。
你款款而至的足音,
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桥梁。
你中世纪的微笑,
至今不落。
你惋叹落日的方向,
是我泪流成河的地方。
爱丽丝,
我的黄昏献给你,
我的思念是一条,
穿透暗夜的彩色走廊。
终于,当黑色钢琴,
与黑色夜幕一起,
被轻轻合上。
开始有欧洲的小雨,
洒进长城角下的小窗。
我就会默默地,
倚在窗前,
等待,
一双独自散步的眸子走近。
然后问他,
你的名字叫爱丽丝吗?
二百年前,
贝多芬那深情的一曲,
是否已被泪水浸黄。
陌生的山影
杨启舫/诗歌
丁建华/朗诵
不该到来的,
总是入梦。
而该入梦的,
却无法走近,
如窗的那边,
远远的、陌生的山影。
尽管多少次盛夏,
你送我以阴凉。
尽管多少回寒冬,
我投你以温情。
可我们,
却始终生疏地隔着,
成片的树林,
绕舌的小溪,
以及许许多多,
毫不相干的面孔。
只有借助风,
吹拂一路暗香。
只有祈求云,
擦去你眼中的晶莹。
从孔雀东南飞时,
我们就,
开始了终生的守望啊。
却始终无法知道,
你熟悉而又陌生的姓名。
早春
杨启舫/诗歌
乔榛/朗诵
那是个柠檬色的黄昏,
轻轻地,
你用暗号扣响我的房门。
闭上眼睛,
真怕见你那,
甜甜的柔柔的眼波。
却又禁不住脱口而出,
请进。
你说外面很好,
紫丁香正开得艳丽迷人。
你说春天真美,
我们应该去三月里看云。
隔着小桌,
你送我一块芬芳的黄手帕,
说是代表你的心,
很静、很纯。
我想收下,
真的想收下,
可是我不敢。
妈妈见了,
准会没完没了地盘问。
羞涩地、嗔怪地,
你丢下黄手帕,
逃进很美的黄昏。
从此,一角淡黄色的小旗,
摇曳出多梦的早春。
因为爱你
杨启舫/诗歌
丁建华/朗诵
我不会等你悄然死去,
才让相思的花,
开上你寂寞的墓地。
我不会等到黎明,
才让怒放的泪珠,
化为清冷的泪滴。
我不会守在冥冥中,
为你摇响祝福的铜玲。
因为年轻,
我不会让胆怯的背影,
叠印到你的眼底。
我会穿越,
许多目光的网,
向你走近。
而不仅仅是在灯下,
为你写些朦胧的诗句。
我会让你桌上的电话铃,
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而要告诉你的,
却永远是一个,
相同的话题。
因为爱你,
我会在每一个清早,
为你晨睡的窗前,
开成一朵淡蓝的花。
让你在每天的开始,
就记起我,
不肯凋落的名字。